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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看到这个帖子,觉得有点意思,转来给各位果友参考一下。
品最甜Apple 感受生态文明(转载自http://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1497897625_0_1.html)
如果说史蒂夫·乔布斯是用iPhone掀起了信息时代的一场电子风暴。那么陈向阳则是在用“最甜Apple”打开了从工业文明迈向生态文明的一扇大门。
一半是商人,一半是环保志愿者的陈向阳,从迷上旱马桶之后,就一发而不可收拾。面对曾经旱马桶推广的失败,他仅仅是露出爽朗而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
记者第一次见他是在北京建外SOHO东区 “维根小屋”。当时夜色已经笼罩了这桩外墙玻璃构造的商铺建筑,大概晚上9点左右,餐馆客人变得稀疏。
肤色黝黑的陈向阳正在餐厅一角,和这家餐厅的老板余力博士一同,研究用后者刚从美国买回来的低温食物烘干箱烘干一些产自甘肃天水的苹果。
余力说,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去年在石嫣的“小毛驴”农家集市。陈向阳带着一箱苹果在那里等候订单,他问陈向阳“苹果多少钱一斤”,陈向阳说“15元一斤”。
余力撇撇嘴嫌太贵,那时候的他还不晓得,陈向阳手里那些貌不惊人的苹果“是用童子尿灌溉的”。
在甘肃天水,这种用童子尿灌溉长成的苹果,不仅有蛇果这种“洋气”的苹果品种,还有最受广大中国市场青睐的“黄元帅”和“红富士”。陈向阳一面递过来一片干燥柔软的苹果干给记者,一面皱着眉头着急地说:“我今年从4月开始卖苹果,到今年12月已经卖了6万斤,今年一共产了12万斤的苹果。我得赶紧把剩下6万斤苹果也卖出去。”
但是,千万别以为陈向阳是个西部果农。
记者第二次见到陈向阳,是在建外SOHO西区的北京彩虹国际教育中心。记者与他一同参加了由北京爱博得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兼总经理John Giszczak(高瀚远)主办的活动——中外友人慈善“无障碍交流会”。
大个子的陈向阳抱着两箱苹果和自己打印的100份演讲稿来到这里,等着书吧里一些国际友人们讲话结束,就被在场担任主持人的John Giszczak推荐到书吧中间的射灯之下,拿着麦克风向大家介绍自己带来的“最甜Apple”。
所有关于“最甜Apple”的介绍是英文和中文两个版本说下来的,陈向阳一个磕蹦儿也没有,满脸笑容地说完之后,顷刻间赢得在座中外友人激情的掌声。
这真叫人有些含糊——这个貌似高帅富的陈向阳,是不是那个前几天见到的一脸辛酸样儿,急着卖掉苹果的陈向阳。
1969年出生的陈向阳,家乡在湖北孝感。师范大学英语专业毕业,当过3年中学英语老师之后,正值上世纪90年代,他搭乘了改革开放快速发展的末班车,去珠三角外企当白领,2000年去了深圳的一家瑞典灯具制造企业工作。
当陈向阳为瑞典老板生产出了德国最高要求和最高价钱的灯具后,陈向阳得到了去德国参观的机会。2006年,陈向阳第一次去德国,他看到了小时候记忆中的蓝天,这促使他下定决心要从事生态恢复工作,放弃现有的灯具行业工作。
能源·缓解地球磷危机
2002年,偶然的一次机会,另一个瑞典公司带过来一个尿粪分集式的旱马桶,第一次看见这东西的陈向阳深深地着了迷。
一开始,陈向阳只是觉得这种马桶能够节水,不过后来经过研究,发现旱马桶最重要的作用在于缓解全球磷矿资源危机,解决人类粮食安全问题。
本世纪初,欧洲磷矿危机就已经相当严重,美国地质调查(USGS)研究表明,按照目前的使用速度,已探明储量的磷矿在全世界仅够使用50年~100年。而没有磷肥就无法生产粮食,磷的危机已经对粮食的生产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由于中国、美国、摩洛哥和南非磷矿资源相对丰富,因此中国广大的农民们还没有感到,有一天化肥是要被用完的。他们只是感觉到化肥一年比一年贵。”陈向阳对记者说。
磷的拉丁名称phosphorum,有希腊文phos(光)和phero(携带)组成,也就是“发光物”的意思,元素符号是P。值得一提的是,三聚磷酸盐曾经大量被用于合成洗涤剂,不过在今天,更多讲求环保的消费者们已经开始选用无磷的洗涤剂产品。除此之外,磷还用于制造磷酸、烟火、燃烧弹、杀虫剂等。
科学的分析表明,磷危机的重要造成方是现代农业,因为全球被开采出约2/3的磷矿用于磷肥。1967年,迫于人口增长的压力,印度开始了靠先进技术提高粮食产量的“绿色革命”,结果粮食总产量有了大幅度提高,使印度农业发生了巨变。
虽然,现代化种植模式,农业科学技术的发展,化肥和农药的使用加速了提高产量的进程。在上世纪下半叶,绝大多数发达国家获得了稳定的食物供应,消除了饥饿威胁。但是,“绿色革命”带来的负面影响则是土壤污染、环境毁坏及磷矿枯竭威胁。
“磷危机会引发食品安全问题。因此对于欧洲一些磷矿资源非常有限的国家,他们非常早的就开始考虑粪肥归田的技术。”陈向阳说,“早在上世纪70年代中期,瑞典人就开始大规模制造使用粪尿分离厕所。在今天的瑞典,900多万人口中有100多万人使用这种旱厕。这种让粪肥归田的方式将成为磷资源缺乏的瑞典,赖以生存的农业方式。”
2010年春节刚过,陈向阳要去欧洲开国际磷危机研讨会之前,拿出几颗磷矿石对小儿子说:“我这次飞瑞典就是为了这几个小石头开会。”儿子看了一眼那貌不惊人的石头,一本正经地说:“爸爸,你朋友是不是经常说你是个白痴。”
近年来,不仅在世界有些地方,磷矿已经影响到地缘政治,在中国,磷矿石的供给也日益捉襟见肘。
陈向阳说:“在磷矿资源即将枯竭的地球上,化肥农业作为不可持续的农业方式,必然要被有机农业取代。我能感觉到它们未来在中国的能量,而我注定要做些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
他一开始是将灯具公司主要的灯具制造项目交给了其他工程师,随后他干脆辞了工作离家,带着马桶四处云游参加展会,跟着瑞典大使馆游说各地政府、专家、地产商使用旱厕。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这漫长的10年里,与其说他是个马桶商,不如说他是个旱厕大使——这10年间,他总共也只卖出了不到20只马桶。
陈向阳的妻子邵在琴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放弃客人所给的灯具生意而专做马桶。而陈向阳却心里揣着“绿宝书”,把自己全部精力放在了学名叫做“源分离旱马桶”的推广事业上。
设计·有利于污水处理
在化学史上第一个发现磷元素的人,是一名德国汉堡商人波兰特。波兰特迷信炼金术,由于他曾听传说从尿里可以制得黄金,于是抱着图谋发财的目的,便用尿作了大量实验。
1669年,他在一次实验中,将砂、木炭、石灰等和尿混合,加热蒸馏,虽没有得到黄金,而竟意外地得到一种十分美丽的物质,它色白质软,能在黑暗的地方放出闪烁的亮光,于是波兰特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冷光”,这就是今日称之为白磷的物质。
也许有人想不通,磷这种元素在发现之始就来自尿液,那么为什么在工业社会的熏陶之下,人们非要舍近求远地去采矿取磷呢?
不得不说的是,磷在人的尿液中存在的比例要比在粪便中高得多。因此,在长达20多年的研究中,瑞典等国的科学家提出了“源分离”概念,他们同时在全世界50多个国家推广这个理念。
“源分离”的设备技术并不尖端、也不难懂。就是前面一个尿桶,后面一个粪坑,是以一种原生态的方式实现源分离。而源分离旱马桶最终解决的是将人的尿液与粪便分开收集,从而达到最有效地利用尿液中的磷成分。
“因为如果将洗衣水、沐浴水、厨余垃圾、马桶水都混在一起,必然会增加污水处理成本,而含有很多磷的尿液也被浪费。于是,更多研究人员发现‘同流合污’是不可持续的,过多的磷流入湖泊,造成污染,会引起藻类泛滥,从而破坏生态平衡。”陈向阳告诉记者,“源分离技术设计,不仅是把马桶水与洗衣水、厨余水分开,在马桶上的设计体现了生态厕所将黑水和黄水分开,更大程度地利用尿液功能的一种创新。”
“所谓‘大便入大孔,小便入小孔’可以说是源分离马桶绿色设计人性化的一种描述。虽然,对于马桶本身来讲,在‘源分离’设计方面的创新点仅仅是粪尿分集。但是,由于在农作物种植过程中,用尿灌溉要比施粪肥更加重要和频繁,因此粪尿分集所产生的生态影响不可小视。”陈向阳告诉记者,“更加重要的在于风干技术和空气净化技术一系列的配套。”
与源分离设计相配套的是污水管道的重建和粪尿归田的系统完善。
“从污水综合处理方面来说,西方发达国家还提出要将厨余污水和洗衣沐浴废水的分离,这样就大大减少了废水净化成本,让能更快更方便归田或排入自然水系的水资源安全快速地进入生态循环链中。”陈向阳强调解释了这方面内容。
瑞典人对环境的尊重与热爱让陈向阳一谈起来,嘴里就发出“啧啧”的声音。
比如说,瑞典政府用科学的办法将瑞典城市的生活垃圾打碎变成污泥,经过检测后送到瑞典农民那里,让他们使用,并告诉他们这种污泥对土壤无害,并且富含让土壤肥沃有利的营养元素。即使这样,瑞典农民也不愿意将这种污泥放进耕地里。
“瑞典农民多么热爱自己的耕地啊!”陈向阳说,“正是这样一个拥有长长的海岸线国家,他们非常看重水与土壤的保护。”
技术·源分离旱厕
很多人会质疑,旱厕不用水冲,卫生如何维持。
但是,今天国际上各种公司的源分离旱厕技术已经能够解决厕所环境问题,更重要的是旱厕技术能够维护整个地球矿、水、土壤的可持续发展。并且,这一技术正在陈向阳的推动之下,向着更加符合中国国情的方向迈进。
需要特别一提的是,与陈向阳的两次见面都是在著名房地产商潘石屹成名作北京建外SOHO,这并不是巧合。因为,潘石屹的家乡就是甘肃天水的潘集寨。
2008年,潘石屹用公益投资给天水的山区农村小学建了10所水冲式厕所,“但是建好后大部分学校没有自来水,山区学校也没有市政排水系统”,SOHO中国设计部机电总监黄虹宇介绍说。
于是,好几座水厕所在盖了之后,只能锁起来。
2009年,潘石屹在其老家甘肃天水奖励10万元征集中小学的旱厕设计方案。一个偶然的机会,这条网上发布的帖子被陈向阳看见了。
作为一个热情的旱马桶推广者,陈向阳和过去一样,从深圳抱着他的瑞典马桶去见客户。当他来到北京的SOHO基金会,他讲的生态旱厕理念打动了黄虹宇。
“节水,避免水污染、磷危机及尿粪分集式的马桶方便收集肥料回田”这套理论对于每一个热心环保的人都是极其有趣的话题。由此黄虹宇把他的这套理论引荐给潘石屹和他的夫人张欣,后来潘石屹还受此启发写了一篇很长的关于磷危机的博客。
不过,陈向阳的马桶由于造价太高没有被采用。
“一个瑞典Separett塑胶与玻纤材质制造的旱马桶的价格要5000元,对于乡村小学的基础设施来说的确是不太合适。”陈向阳向记者介绍,“不过,尿粪分离的旱厕理念他们却接受了,一个国内的公司给公益厕所捐赠了陶瓷材质的粪尿分集的蹲式便器,其造价仅仅在百十来块。”
说到这里,在陈向阳脸上看不见丁点的销售气质——他不因为马桶销售不出去而感到失败与恼火。更加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他的旱厕理念被他们认可了。
2009年~2011年,SOHO基金会先后在天水的31所山区小学建起了尿粪分集式旱厕,每所造价约30万元。天水山区的2万多名中小学生都开始用这种厕所。
2010年4月,陈向阳到天水去做旱厕推广的志愿者,给中小学生和老师们讲解31所尿粪分集式旱厕的使用方法,并探索粪尿回田方法。
10年在旱马桶推广上的不成功,让陈向阳更加明白旱马桶推广成功的条件是什么:首先,从粪尿归田循环的角度上来说,在农村比在城市更合理;其次,从让用厕者接受的角度上来讲,孩子比大人更容易;再次,从服务与管理角度上看,在学校比在家庭更便捷。
以粪肥代替化肥,就是用循环经济代替磷矿开采。旱厕成功的意义在于生态秩序的重建。而想要建设一种生态新秩序,做一个行业的引领者必然需要对这个循环链上每一个部分都了解清楚。
“这时他告诉我想在天水做一块试验田,用公益旱厕的粪尿来种农作物。”黄虹宇觉得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当陈向阳真的在天水的村子里住下来,开始和农民一起跑学校拖粪浇菜地和果园的时候,黄虹宇、阿琴和当地的农民都觉得“这个人疯了”。
机制·市长助力厕所革命
有的人视金钱为粪土,那是文人义士;有的人视粪土为金钱,那是陈向阳。
他的计算公式来自德国和瑞典的研究:一个成年人一年的排泄物制成的肥料,可以出产230公斤玉米。“那在农村相当于460元,学生在学校的时间大概占了一半,排泄物也比成人少一些,所以产能就算100元。”脑袋里的这些数字一换算,粪便就由废物变成了宝贝,厕所也变成了加工厂,而学生则像是流水作业的工人。
今年,陈向阳夫妇开着尿罐车往返150公里,去天水镇中心小学拖尿水回来浇苹果园。31所学校2万多名学生的尿水浇安家庄半条村子的40亩地都还不够。而今天被果农门接受的新鲜事,陈向阳夫妇却是经历了很多趣事。
他先是受SOHO基金会的雇佣,用一年的时间给所有学校做培训和监督。2009年盖的10个新式旱厕只有两三个在用,其他的学校还是在用老厕所。
“他们一开始不习惯新厕所。”陈向阳说,“但是,后来解决这个问题,让我感受到了机制的力量。”
陈向阳通过潘石屹夫妇到天水回访厕所项目的机会认识了天水市市长,就直接给市长发短信,告知了学校拒用新厕所的情况。市长把压力给教育局,教育局再对学校明察暗访,最终老厕所被拆,新式厕所得到彻底启用,令这些厕所真正成为天水生态农业的源头。
源头问题解决以后,陈向阳又开始和农民打成一片。身体力行帮助当地果农改变化肥种植。
而农村人并不明白“志愿者是什么”。刚刚来到天水一个叫大柳树的村子的时候,当地农民认为他一定是个在逃犯。后来,陈向阳的妻子邵在琴也来了,当地农民们说她是“发廊小姐”。
记者问陈向阳,为什么当地的农民这样认为呢?
陈向阳说:“他们不相信一个城里人会跑到农村去给他们免费当掏粪工?他们也不相信这样一个没有出息的掏粪工可以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的确,那时候陈向阳到村里挨家挨户地问要不要用他们的尿罐车拖尿水种苹果,说是“免费的”,没有人相信。可后来陈向阳夫妇真的贷款买来了尿罐车,把附近小学的童子尿装得满满地拖到了山上的苹果园时,村里人真的相信了,可他们还是觉得这整件事像“天上掉馅饼”。
“尿水浇出来的苹果树结的果子好吃”,又省了买化肥和很多农药的钱,关键是陈向阳夫妻还保证按稍高出当地均价的收购价收购。
陈向阳的确不仅当了掏粪工,还亲力亲为地将尿肥浇灌到苹果园里,为的就是和当地农民打成一片,好普及旱厕使用常识。
为管理好这个新式厕所,天水镇中心小学的校长想出一套管理办法——把每个班的学生平均分配到每个厕所的坑位上,每个孩子有专属坑位,要负责清洁,有时女生可以帮助男生打扫男厕所,年级高的还可以帮助年级低的打扫。
陈向阳夫妇免费拉粪也降低了厕所的粪便处理成本。
信息·微博营销结合电子商务
向阳从前卖的苹果,箱子上都打着“花牛苹果”的字样。
据了解,甘肃天水的苹果种植业是有基础的——花牛苹果在天水市开始种植于1925年,为中国国家地理标志产品。1965年秋,花牛村果农精心挑选出两箱刚刚采摘的苹果向毛主席寄去,主席品尝后,称赞道:“天水花牛村的苹果好吃!”
而就在最近,陈向阳把苹果的包装箱给改了,上面印的不再是“花牛苹果”标识,而是“@最甜Apple”。
陈向阳卖苹果的确有一套。
和普通果农不一样的是,他懂英文、会网络,更加重要的是,他还有一整套要实现生态人居、循环经济梦想的理论武装头脑——在陈向阳命名名为“最甜Apple”的新浪微博上,有“立足天水,探索可持续农业方法,提供安全的粮油蔬果,把水环境恢复到1970代水平”的简介,在他的博客上,除了2012年苹果的订购方式外,还有《比尔盖茨的厕所革命计划》、《生态卫厕改变化学农业》、《粮食安全就在你们手里》等生态科学资讯的转发。
陈向阳会把给苹果树灌尿水、苹果树挂果、收获包装的整个生产流程都拍成照片,在微博上公布。
这些日子,他身穿一件灰呢子西装,外面罩着黑色半长的羽绒外套,背着有些年头的商务双肩包,包里有两个现代销售员的“终极武器”——第一个是可以顺畅查找专业资料的宏基品牌笔记本电脑,另一个是可以快速编辑微博并接听微信的三星平板电脑。
有了这两个“终极武器”,他就可以轻松自如地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点壶茶或一杯咖啡,打开笔记本一边向北京的无公害食品农作物销售商们展示自家苹果的价格、品质、品种和包装规格,一边通过平板电脑接受全国各地消费者们的散户订单。
见过用微博营销搞活电子商务的,没见过搞得那么火,见效那么快的。这其中一定有他特别的撒手锏。
据陈向阳介绍,2010年,这个新媒体工具在经过了潘石屹的3次转发之后,成为苹果在销售初期的利器。
而“最甜Apple”的微博名称也有渊源——早在2010年,陈向阳将那个秋天收获下来的第一茬苹果寄给了潘石屹,老潘尝了陈向阳寄来的苹果后,发布了一条微博:“我们在甘肃天水的学校建旱厕,很难,无数困难。深圳的陈向阳通过我的博客联系到我们,他成了一名推广旱厕的志愿者,教孩子如何使用旱厕。他在天水麦积山区大柳村租了农民的苹果园,用旱厕的有机肥种苹果,今天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是我吃过最甜的苹果。”并转发了陈向阳的销售苹果的微博。这让他一下多了2000多个粉丝。
老潘的助力,让陈向阳体会到信息技术为销售与交易带来的强大便利。
就在今天很多城市人想要吃无公害食品的时代,网络上“绿色食品”、“无公害农作物”等种种理念的产品蜂拥而至,事实上能达到国际有机食品认证的并不多。但是,那么多人相信陈向阳,也放心陈向阳种的苹果,其中的意义也许是苹果承载了一条让人完全公开透明,并且让人看得见的农业生产链条。
种苹果用童子尿浇灌,施有机粪肥,就是在代替施化肥这种工业时代的方式。工业时代的主要特征是对能量资源的开发与利用。而生态社会的则是重在对能量资源循环体系的建立。
资本·最甜Apple未来使命
2010年,陈向阳初到甘肃天水种植“童子尿灌溉”的苹果,产量仅有2000斤;2011年,他就把产量翻了5番,增长到1万斤;今年,他又一下子把产量提高了10倍,种出了12万斤,力争把SOHO中国基金会学校旱厕项目变成世界上最大最成功的尿回田项目。
“用童子尿浇灌出来的苹果,定价在15元~20元一斤。其中粪肥和苹果的运输成本就占到了30%多,包装15%,给农民的20%,剩下30%是利润。”说他是个快速发家的果农,貌似贴切极了。
回顾起来,这条生态链的建成,最重要的一个转折是,2011年,陈向阳转战安家庄,在4亩老苹果树下找到了第二个合作者老安。老安家有4亩老树,平时也疏于打理,每年的收成也从未超过3000元。陈向阳自己花2500元把学校的尿水拖到苹果地里,老安家当年收成9000多斤,陈向阳给了他们2万多元。
之后老安主动找来村里的10多个亲戚朋友,介绍他们和陈向阳合作种苹果。安四海三兄弟愿意和陈向阳合作,一是因为见到了阿琴买来的尿罐车,他的儿子安文龙在云雾小学读书,阿琴能从儿子学校的新厕所里拉来源源不断的尿水;二是因为陈向阳保证在苹果快成熟的时候会给每户1000元~2000元的定金,还要签一份合同。
“合同能保证农民的苹果卖得出去,也能保证他们不会把苹果卖给别人。”陈向阳说。
于是今年,陈向阳终于有了18个合作果农,一起用尿水种植法来种苹果。安四海的一亩小树也能收3000多斤,卖7000多元,“每亩还能节省2000多元的化肥和农药。”
陈向阳夫妇在学校和果园间往返拖尿水,吃住在18户合作的果农家里监督生产,收获季节忙着收购和包装。今年秋收后实在不够人手了,在惠州读大学的女儿也被急召过来跑邮局发货。
不久前,邵在琴走在山坡村道上,果农们都热情地用当地话向她问好,她也能叫得出身边跑过的一群群村里小孩的名字。
的确,过去学校的厕所是个大土坑,便池就是用木板挖个洞。而新厕所的便池小便斗和大便斗分开,顶上有排风机除臭,还有了洗手池和镜子。
客观的说,陈向阳用厕所推动的生态农业基地的试验还没完成探索期,离复制和推广还有一个待解的难题:那就是谁来投资厕所。
一面是“到农村去,用循环经济的方式来带动旱厕推广”,一面是“今年可以在苹果箱上写‘用苹果改变世界’,明年希望可以写上‘用厕所改变世界’”。
陈向阳设想未来总有一天农民可以接受他免费提供的尿粪分集式旱厕,他只收取上门收粪的服务费,然后用粪便回田来种瓜果蔬菜。
陈向阳见到了北京的新朋友、老朋友,见到投缘的就说:“你和我一起去天水吧!”但是,真的能去成的很少,去了的待下来的就更少。就连陈向阳自己的兄弟也在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也离开了。
陈向阳博客里面写到:“农村天大地大,不用挤地铁,不用还房贷,咋就吸引不住年轻人?”
但是,也许能够耐得住寂寞,是因为陈向阳心中“要从事生态恢复工作”那坚实的信念。
曾经,一位网友在微博上写到:“人的随身物件只有两样:无法久留的欢乐和不可告人的痛苦。”而在陈向阳那里,一切都正好颠倒过来——他的随身物件也有两样——那是无法久留的痛苦和不可告人的欢乐。
什么是“不可告人的欢乐”,什么人会有“不可告人的欢乐”?
对于一位有梦想的人来说,“不可告人的欢乐”就是梦想照进现实的过程。
梦想与现实的关系是一个谜题,它的答案并不唯一。
有时候梦想指引着现实,有时候现实左右着梦想。当梦想与现实无法并行,有人选择坚守,有人被迫放逐,有人暂时妥协,有人决不放弃。
如果梦想是一道光,现实是一间房,那么这道光能否照进这间房呢?对于今天的陈向阳来说,答案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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