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槟榔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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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3 10: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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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这首脍炙人口的《采槟榔》,把我引进一个苍翠欲滴、情意盎然的槟榔情侣园中,诉说着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一首流传千古的爱情私语……
   
    那年,我赴湖南采访,在宾馆的绿茵草地中,偶然看到几颗怪树,长得婀那、翠绿,十分秀气。那树的形状也不同于一般树木,没有枝丫,没有阔叶,在高高挺立的树干上,生长出几枝长达2米的羽状叶子,看上去象开屏的孔雀,又象串在一起的片片绿色羽毛。
   
    后来去广东、云南一带,也经常看到一些华丽的住宅或别墅门前栽有这种树,给那本已十分豪华的建筑物增添了不少清幽、高雅的情趣。当时,我以为这种具有男子汉气魄的树木,只能生长在阳光明媚、土壤肥沃、雨水充足的西南地区。
   
    去年,当我走进南台湾,发现这种树木竟然也生长在茫茫的海滩边。在金的海沙衬托下,它越发显得蔚然翠绿,充满生机。
   
    如同年青时,在煦煦攘攘的大街中蓦然间发现一位美丽无比的靓女一般,内心中很想认识一番,更希望能知道她的过去、现在,乃至将来。于是,便鼓足勇气问迎面而来的老者:
    “这树叫什么名字?”
   
    老者以为我在嬉弄他的眼神朝我瞟了几眼,然后似乎气咻咻地对我说了句听不懂的台湾土活。
   
    我一脸木然,恰好同伴买饮料回来,他仰望着那翠绿欲滴的羽叶,朝我做了一个鬼脸说:
   
    “连槟榔树都不知道,在台湾不是弱智,就是你在嬉弄他啰!”
   
    哦——,这就是被人们称之谓敬客果的槟榔?这就是被苏东坡描写为“红潮登颊”的醉槟榔?
   
    面对眼前那高矮不一的槟榔树,只见挺秀的树干,构画出明快流畅的线条;那翠绿欲滴的羽叶,对称地向各个方向张开一把把悲翠般的扇子。透过云霞斑斓的天幕,看着它们的身影在海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一群仙女在云蒸霞蔚的晨空里翩翩起舞,令我浮想联翩。我想起了宋代朱熹所作的《槟榔》诗;想起了令恒秦朝人感动不已的槟榔传说;还有那常挂在老人嘴上的《槟榔记》……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恒春有一对山胞兄弟,同时深爱着一位美丽的山胞少女。后来,弟弟为了成全哥哥,便于深夜悄悄离家出走,不幸跌入深谷而亡。哥哥知道后,痛不欲生,也跳下深谷自尽,不久,谷中神奇般地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石灰石一株挺拔的槟榔树,它俩相依相伴。闻讯赶来的少女,因失去两位情郎而伤心欲绝,也以身殉情,变成一株老藤,紧紧地、紧紧地把他们缠绕在一起……。
   
    也许是这充满忧伤的爱情故事深深地打动了善良的台湾百姓;也许是台湾百姓为了寄托对有情人的哀思,从此以后,他们在吃槟榔时,总是“一口槟榔一口灰”,不愿再将传说中的有情人分离。
   
    说到槟榔的吃法,台湾人是很有一套技巧的,他们把采收后的槟榔,剥除果蒂和较老的部分,先取由彰化引进的带有胡椒香气的荖叶,再搅匀石灰,用小刀涂少许在叶上,将之卷起。然后切开槟榔,将已卷好的荖叶夹放在中间,这样老藤、石灰、槟榔一起嚼食。据说,如果三者缺一,槟榔不仅食之无味,人们还会认为你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
   
    吃槟榔由于三物混合后即呈红色,食者边嚼边吐,吐出来的汁液如同鲜血一般,而嘴角、牙缝都是一滩滩“血迹”,虽不雅观,但嚼起来脸颊红润,血脉贲张,全身暖洋洋的,如同喝了一杯薄酒,“两颊红潮增妩媚,谁知侬是醉槟榔,”那种滋味非亲尝者无法言喻。因此,在台湾吃槟榔者不仅限于青年男女,就连已无牙齿的老者也将“三合物”绞碎后嚼食过瘾。
   
    台湾人吃槟榔,并非仅仅为了追思槟榔兄弟的痴情,更不是为了单纯的感观享受,他们相信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嚼槟榔所染红的口液,唾出去能驱除恶魔,保护身体,且能祛病延年。至今,他们在祭祀祖先的大礼上,必要供奉“三向”——槟榔、酒、椟,用以驱除鬼神,免找麻烦。
   
    槟榔原产自南洋群岛,大约在1500多年前传入我国。据资料记载,台湾人吃槟榔约有300年的历史。最近,台南岛头遗址的发现,把台湾人吃槟榔的历史一下子向前推进了2000多年。1997年8月,台湾南部在兴建第二高速公路时,偶然发现鸟头山遗址,挖掘出土的25具俯卧人骨,经过年代鉴定,跑今已有2500年至2700年,初步考证为台南附近“四大社”之一。据考古人员介绍,他们从牙齿的磨痕中发现,这批先民不仅狩猎,而且吃槟榔。这一发现,至少证明了台湾人在2500年前已开始吃槟榔。那时的台湾山胞吃槟榔是为了解饥,还是为了健身呢?
   
    据《淡水厅志》卷址一记载:“槟榔最甚……可谓辟瘴”。又据《中国风俗辞典》云:“其地多瘴疠,山谷产槟榔,男女且幕,以荖叶蛤灰纳其中而食之,谓之可以化食御瘴,及遇亲友往为宾客,辄奉嚼之,以礼之敬,盖旧俗也。”
   
    其实,台湾人吃槟榔,真实原因在于其药用价值。槟榔性味虽然苦涩微辛,但有很高的医疗价值,是我国南药宝库里的名贵药材,具有显著的泻下消滞和行气利水功效,还有治痢杀虫固齿功能,据说其花粉还是治疗胃病的良药。宋代罗大经对槟榔的药用价值总结为四条:“一日醒能使之醉,盖食之久,则熏然颊赤,若饮酒然。二日醉能使之醒。盖酒后嚼之,则宽气下痞,余醉顿解。三日饥能使之饱。四日饱能使之饥。”
   
    曾听得台湾槟榔农介绍,明末清初,大量移民在台湾开垦时期,曾经用槟榔医治过不少疾病,夺回无数条宝贵的生命。
   
    槟榔除了医疗价值外,它和椰子一样,一身都是宝。未成熟的槟榔果可以作染料,胚乳磨粉后可以提取单宁。成熟的槟榔果纤维是织地毯的好原料。它挺拔的树干坚韧通直,可作梁柱、家具和乐器。它的羽状叶子还可作燃料……
   
    或许是由于槟榔树正直、朴素,近乎劳动人民美德的缘故,台湾民间又把槟榔看作爱情的象征。民歌中每每将槟榔作为情投意合的比喻或经它寄托爱情的坚贞。当今台湾的卡拉OK厅,仍十分流行这样的歌词:“石子落井探深浅,送口槟榔试哥心。”“哥食槟榔妹送灰,心心相印意相随”。
   
    清代以前,槟榔不仅是台湾老少皆宜的食品,更是姑娘出嫁时的高级嫁妆。新娘出嫁时的“槟榔盛具”是她们嫁妆中的“台柱”。它比今日的汽车、洋房更得翁姑的喜爱。喜宴上最珍贵、最能表示主人诚意的也是槟榔。
   
    “槟榔座”,是至今仍在南台湾流行的婚姻风俗之一。男女青年情意相投,男方用槟榔作聘,聘以染红的双数槟榔两座(每座4枚),用乳金写上“二姓合婚”、“百年偕老”吉祥语,与茶、糖果一起用银盘盛装,吹吹打打送至女家。女方长辈如看中“毛脚女婿”,即收下写有“二姓合婚”的槟榔座,其余一座退还给男方。待结婚时,凡宾客至,无论长幼,新娘必起立奉槟榔迎客。谒祖时,新娘拜后必跪奉槟榔敬祖。婚后翌晨,新娘还需盛水及槟榔各一盘,手巾一条,递给亲戚,名曰捧水。婚后数日,女方亲戚须备槟榔一担(4~12盒),送男方家及亲戚,名曰担槟榔。待新娘满月量宁时,男家备槟榔一担,馈赠女方亲戚,意示酬谢,名曰酬槟榔。
   
    在台湾民间,槟榔不仅是婚嫁喜庆时的尚品,更是财富、地位的象征。据说在屏东,曾有这么一个人,他天天积善行德、修桥铺路,只是为了经过轮回之后能够转世投胎。阎罗王问他想投胎到什么样的人家?他回答说他想投胎到种植有三甲(约43.5亩)早生槟榔的农家当独子。阎罗王听后哈哈大笑,戏谑道:“即使我要转世投胎,也不敢奢望这种条件啊!”
   
    日据时代,槟榔因受日本人厌恶而遭到砍伐的厄运。但喜嗜槟榔的台湾人,仍不顾性命作地下买卖。台湾光复后,农家又纷纷栽培槟榔。进入80年代,槟榔的命运却神话般地显示出前所未有的活力,写出了台湾槟榔史上最闪亮的一页。槟榔不仅深入到台湾各个阶层,以及民众生活的各个层面,还成为全台湾民众的最爱。据台湾“卫生署”的一份调查显示,过去台湾有吃槟榔习惯的人多为年长者及社会经济地位低的劳动阶层,但是近年来吃槟榔者呈年轻化、教育程度高、职业繁杂化和人口都市化的趋势。如今,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白领阶层;无论是年幼的孩童,还是年迈的阿公阿婆,都可能是“槟榔族”。在台湾的街头巷尾、商场舞厅,随处可见满嘴通红、浑身散发出清凉槟香的槟榔族们,槟榔已成为名符其实的“台湾口香糖”。
   
    迈步台湾的城乡街头,槟榔的包装,品牌名目繁多,令人目不暇接,而最令“槟榔族”喜欢的,要数“双冬槟榔”。双冬原来是南投县草屯镇的一个小村,原名“草鞋墩”。据说当年郑成功率军经过此地,札营休息后,士兵换穿草鞋,弃旧草鞋成堆,故有此名。30年前,这里虽出槟榔,但没有多大名气,后双冬人苦心研究出槟榔包上荖叶的独特吃法,味道相当甘醇可口,比以前只夹石灰膏嚼吃,其滋味胜过千百倍。另外,他们又在石灰中加上甘密、玉桂、某草粉、茶叶末精炼而成的独特配方,口味更加大众化,立刻广受槟榔族的青睐,不到两年,双冬槟榔之名就传遍全省,成为家喻户晓的名牌。现在草屯镇10家中有9家以种植槟榔为业,产量约占全省的10%,成为全省最大的槟榔产地。
   
    台湾最大的槟榔集散地要算恒春镇的福德路,走进这条宽仅5米,长不过500米的小街让你感觉到似乎错进到正在激战中的战场。这条日销售槟榔高达5万粒的小街,两旁槟榔摊、槟榔店、槟榔批发行一家紧挨着一家,来自各地的槟榔采购商将原本狭窄的巷道挤得水泄不通,“槟榔西施”的收卖声和录音机播放的音乐声,行人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尤如两军对垒时的搏击声和战马的嘶鸣声。据说,现在台湾有许多媒体称这条“血”迹斑斑的福德路为“槟榔街”。
   
    由于恒秦朝人吃槟榔成风,小镇内到处可见妇人们坐在门槛上嚼槟榔、话家常的情景。
    在一家槟榔批发行前,见一位采购商两手吃力地拎着几簇槟榔果,我就顺便帮了他一把,于是,他便与我侃了起来:
   
    “你猜这几串有多少果?”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少说也有一千粒吧!”他自己回答说。接着,他又告诉我,采购槟榔要乘早,槟榔愈小,价钱愈贵,味道也愈可口。据说一粒上等槟榔的价格相当于一斤鸡蛋。
   
    他还告诉我,选小槟榔,将它截成两半,并佐以甘草,配着高梁酒细嚼,这样会更加过瘾。
   
    见他善谈,我便问起台湾槟榔消费情况,于是,他神采飞扬,向我侃侃而谈:据他估计,目前台湾岛内约有3万人种槟榔,5万人搞销售,300万人吃槟榔,其中还不包括零星、临时的消费者。通常每位槟榔族一天平均嚼掉30粒槟榔,全台湾一天的消费量就在9000万粒以上。如果按照每人每天花费100元台币计算,全台湾仅花在购槟榔上的费用每天就达3亿元台币。
   
    庞大的消费群,巨大的销售额导致台湾农民趋之若鹜,同时,由于槟榔的种植栽培远比水稻等农作物简单,经济效益平均比种水稻高出3倍。因此,农民纷纷改种槟榔,槟榔也由景观植物的身份变成当今台湾第二大经济农作物。不少农民因槟榔而发财,槟榔成为农民致富的捷径,被台湾人形容为长在树上的“绿宝石”。槟榔,使得台湾农民“从来不曾这么有钱又有闲”。

来源:华夏经纬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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