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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8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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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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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瓜
金黔在线-贵州日报
新学年开始,摘八月瓜是最开心不过的事了。
我们这群野孩子自然显得格外冲动,爬坡下坎算不了什么,我们还得钻刺笆笼,顺腾摸瓜,不管再隐蔽也躲不过我们的火眼金睛,当侦察到点缀在树叶或野刺里的八月瓜时,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尽管野刺或马耳草划破了双手,血珠子从手背、脚上冒出,我们是轻伤不下火线,暂且不管,因为没心思计较这些,魂早被八月瓜勾走了,再大的困难也要把那弯弯的八月瓜弄到手。不要看我们个头小,胆子却不小,手脚短头脑却不短,实在离我们太远、太高了,就在林子里弄个树丫制成木勾,小小的木勾拉近了我们与八月瓜的距离。
摘来八月瓜,挓开的首先拿来尝鲜,只要参与者,人人有份。然后把那些基本成熟又未挓开的八月瓜带走,把那弯弯的如月亮般的八月瓜带回家给大人们一个惊喜,在父母的面前表功,或揣在书包里,在女生面前呈英雄。
八月瓜的果肉与籽都很滑,黑白分明又粘得很紧,吃完了,大人们就问:“好吃吗?”“好吃!”又问“籽呢?”“吃了。”大人就收敛起笑容,严肃地指出:“那怎么能吃呢,吃了要在肚子里发芽,从鼻子、嘴巴里长出八月瓜藤。”我们当时吓得瞠目结舌。没想到第二天那些黑籽籽就被排斥到体外,总算拨云见日,原来是大人们逗我们玩的。
八月瓜越吃越发,越吃越多。它的藤一出土,就张牙舞爪地勇往直前,有树缠着上,有刺搭着走,随遇而安。一根藤上往往要开好多漂亮的紫花,在阳光照耀下一闪一闪的,格外亮丽。通过在大自然中竞争,优胜劣汰,剩下的花总算结上了小不点一样的果实,那果实又要经过几个月的考验,才长成那弯弯的硬硬的八月瓜,待到八月熟透,才逐渐由青变白变成红里带紫的果实,才自然地沿中间那条线挓开一条丝,再慢慢露出果芯。开裂的八月瓜不摘,就成了鸟儿的美餐,到了十月,只剩下那张中看不中吃的果皮。
八月瓜有个后熟的过程,打早了是没熟的“傻瓜”,打迟了是被鸟儿吃完的“空瓜”。最好是在即将成熟的八月中下旬摘到手。摘到即将成熟的八月瓜后,要放在干草、包谷秆、豆壳里焐。待它温暖的睡上几天,成熟挓点丝或用手捏感到柔软时就可吃了。那呈胶状的白色果肉清香扑鼻,甜而不腻,沁人心脾,吃完了那香甜的味道还留在瓜皮上,留在指间,笼罩在我们的周围,又像山野牧歌一样随我们传遍山里山外,很难有什么水果能够种出这种滋味,难怪有人称赞:“尤如蜂糖蘸糍粑。”
外地人要想吃到我家乡的八月瓜得看缘分,七月早了,十月迟了,它就是这样不留情面的野果子。
作者: 申国华 编辑: 李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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