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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6日下午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报道,据日本农业协同组合消息,一盒500克新鲜上市的樱桃在山形县第一批拍卖中以100万日元(折合约6.3万元人民币)售出。
最贵的这一盒樱桃由几十颗精挑细选的山形樱桃(佐藤锦,SatoNisiki)组成,是日本最早成熟的一批樱桃。出产山形樱桃的天童市有权利感到骄傲,因为当地的山形樱桃是日本最早成熟的一批。山形县是日本最美味樱桃的产出地,出产的樱桃占日本全国产量的75%。
为何日本会频频出天价水果呢? 下文带你一起探秘 前言
在日本,高品质的畜牧产品和蔬果往往备受市场追捧,同时它们也是高价位的代表。而相比起中国更加亲民的水果价位,日本水果的价格则一直处于居高不下的水平。
水果作为一种日常消费品,在日本社会中却并不那么日常,甚至在多地还催生出“水果拍卖”这样一种极为特别的消费方式。近年来,日本多地的特产优品水果屡次拍出高价,成为社会新闻的热点,而这些天价水果的背后,反映是日本极富特点的种植业模式和文化特性。
令人惊讶的拍卖价格据日本共同社报道,2019年7月9日,在日本中部金泽市中央批发市场内举行的一次拍卖中,一串“浪漫红宝石”葡萄拍出了12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7.6万元)的天价,这是该品种葡萄上市12年以来卖出的最高价格。
2018年5月22日,日本札幌市中央批发市场的首场水果拍卖中,作为高档水果而知名的北海道夕张市特产“夕张甜瓜”大放异彩,一箱2个装的甜瓜以32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19万元)的史上最高价成交,该品种甜瓜一直以来都是日本水果拍卖中的“高价担当”,几乎年年拍出令人咋舌的价位。 2017年6月12日,北海道当麻町特产“田助西瓜”的首场拍卖会在旭川市及札幌市蔬果市场举行,旭川市场拍出了一只5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3.1万元)的最高成交价,而这还并非史上最高价,2008年,田助西瓜曾拍出65万日元。田助西瓜作为高级黑皮西瓜的一种,在日本仅在北海道出产,每年产量非常稀少,主要特点是皮黑肉厚,有一种特殊的甜味,口感爽脆。
此外,日本水果还有其他很多令人惊讶的超高拍卖和零售价格。
日本水果为何这么贵
首先必须强调的一点是,在日本参与拍卖的水果相对于市场售卖的水果已经是更高一层的水平,或者说,它并不完全服务于日常消费,而更多的是日本农业研究和发展成果的象征,它们往往拥有傲人的品质,与普通水果在大小、颜色、甜度、口感等方面都有明显不同,也从侧面显示出了种植者在培育的过程中所做出的大量努力。
以“浪漫红宝石”为例,它是日本石川县农业综合研究中心花费14年培育出来的品种。历史可以追溯到1996年:那一年,石川县农业综合研究中心使用了400粒“藤稔”葡萄品种开始了红色大粒葡萄的研究,后来400棵葡萄藤中仅有4棵结出了红色果实,经过反复调研,其中色香味俱佳,且最易栽培的一棵被选中,后来就变成了今天市场中出现的“浪漫红宝石”。
此外,日本水果还有着严格的品质评级系统,包括“G-class、秀、特秀、PREMIUM”等多个不同等级,而“浪漫红宝石”便是最顶级的PREMIUM一档。
不过,不能忽视的是,即便是普通水果,在日本也已经属于较高价的消费品,这进一步为水果拍卖的模式和交易价格奠定了基础。而在日本,水果贵有着多方面的原因:
文化因素
在江户时代,水果是怀石料理中“水物”(即餐后甜点)的一道点心,最常用的是哈密瓜、葡萄、柿子等季节性的珍贵水果。而珍贵也往往与身份地位相联系,所以也是从江户时代开始,每逢中元节和年终岁末,日本人逐渐用当季的高级新鲜水果当做礼品来送人,送水果演变成一种文化现象。
20世纪50年代末,日本进入经济高速发展时期,水果逐渐走入寻常百姓家,但这也并不代表家家户户都能真正实现“水果自由”,前文提到的贵族水果店千疋屋的店员表示,店内80%-90%的顾客仍然是买水果当礼物。
而在普通超市中,按日本人的平均薪资水平来说虽然消费得起水果,但若加上其他日常开销,水果便不会成为多数人的日常必需品。此外,已经成为礼品的水果在培育和包装上下的功夫就更多:例如在日本冲绳,果农栽培菠萝时为了完美再现热带气候,利用维多利亚时期的手法改造环境,前期投入已十分可观。
地形因素
日本国土面积较小(37.8万平方公里),且山地丘陵地区占到全国国土的71%,平原只占到全国平原面积不到30%,可利用的耕地面积较少,整体情况与中国云南省相似。但日本的气候与湿热的云南迥异,因此限制了水果种类的种植,总产量相对较少。
基于此,日本本土水果的价格始终居高不下,而进口水果由于关税等方面的原因,价格相对本土水果也没有其他优势,这一点在韩国和其他一些亚洲国家都存在。
制度因素
在产量不够的局面中,日本的水果产业还面临着另一个重要制约因素,即垄断定价。日本农民的平均年收入超过700万日元,和地方公务员大致相当,因此需要一个带有监管职能的组织,即日本农协(全国共济农业协同组合联合会)。
该组织成立于20世纪初,宗旨是在生产生活中本着互相帮助的精神,将各农户、团体等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以建造更美好的社区。农协的运作实施会员制,分为“正式会员”和“准会员”,农民可以加入,非农民也可以按照农协规则缴纳投资金加入。
如今,日本农协已经覆盖了日本国内的绝大部分地区,主要活动包括指导事业、经济事业、信用事业、共济事业、厚生事业、福利事业、乡村建设及资产管理事业等。在农协的经济事业中,主要有“出售”和“购买”两种——出售是指会员生产的农作物品、水果等农产品需要通过农协进行销售。
农协将农民生产的农产品收集起来,进行集中贩卖。在销售过程中,为了调整供需和提高附加值,农协还要对农产品进行适当加工。而购买是指会员所需的农业生产资料和生活必需品必须通过农协购入,包括肥料、农药、饲料、农机具,甚至食品、日用杂品、耐久性消费品。总之,农协最重要的工作是使得农民的农产品卖的更好、获得更高利润,同时还要保证卖给农民的生产生活资料质优价廉。
但近年来,日本农协在卖给农民生产资料时,出现了一些低价采购、高价卖出的事件;反过来,农民种出的水果经农协加工包装,也披上了高价外衣成为贵族,躺在超市和商店的货架上。总之,与其他国家的农业合作社相比,日本农协的规模和组织是独一无二的,境内绝大多数农民都是农协会员,并且由于日本没有向美国、中国、东南亚等地完全开放其农产品市场,也未达成相关自由贸易协定,因此,这在某种程度上为水果进口增添了一些制约因素,也为日本农协增加了客观的话语权。
虽然在日本农协的运营模式中,高价售卖为农民增加了利益,强制收购农产品也为农民省去了自行寻找收购商的麻烦,但两头监管的身份必然带来一些不透明的可能,这也为整体水果市场增添了一些不确定因素。
作为推广手段的水果拍卖
基于日本水果产业的特殊性,拍卖成为了一种集体智慧的产物。由于有日本农协的管控和帮助,全国境内的水果种植培育都有着浓重的“全盘规划”特性。而各个地方为了做出区别于其他地域的标杆品牌,纷纷推出自己的特产水果,并不断对其进行研究创新。总体而言,日本的水果确实非常“金贵”,而使用拍卖方式对水果进行销售,也是日本特有的文化之一,这些拍卖大多在珍稀水果原产地的蔬果市场内举行,参与竞拍的多是本地种植水果的果商,他们选择自家最优质的果品参与拍卖,在与其他果商较量的同时,也对于推高该品种水果的价格、扩大其影响力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同时,作为日本水果拍卖中的另一个重要环节,各家蔬果超市和卖场往往会派出“水果买手”入场竞拍,他们类似普通拍卖中的举牌者,如在2017年的旭川市场田助西瓜拍卖中,最终拍得“瓜王”的就是水果买手宗村孝志,而这已经是他第二年中标最高价蔬果。在成交后,这些高价拍出的水果往往会进一步发挥其宣传效应,在蔬果市场中进行展出,并邀请顾客分食、品尝,由此,日本的水果拍卖一方面是一种极具趣味性的拍卖活动,更是一种极富潜力的宣传和推广活动。
每年日本在各地举行的水果拍卖,背后都有政府的大力支持。通过举办这种活动,能够极大地鼓励种植者的积极性,鼓励他们研发出新的品种,专注于水果品质。既增加了种植者的收入和名望,又能借此机会将日本水果打入国际市场。
本文摘编自《中国拍卖》 文题为“探秘日本天价水果拍卖” 作者是珍荷 转自果农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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