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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江,湖南西部洪江市一个普通的建制镇,中国地图上的一个小黑点,却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世界杂交水稻之父、中国工程院院士袁隆平六十至七十年代,带领他的助手在这里一边教学、一边从事科研,成功地实现了籼型杂交水稻的优势利用,举世震惊。通过潜心调查研究,发现安江原来是一块天然宝地,是世界罕见的“生物物种遗传变异活跃区”,堪称“物种天堂”,会使人变得聪慧,禾稻变得高产,水果独具奇香……
安江,何许地也
从地理上考察,安江是云贵高原东部一块难得的峡谷盆地,湖南四水之一的沅水径流而过;东面为雪峰山脉地带,山岑绵亘.层峦叠嶂,罗翁八面山苏宝顶海拔1934.34米,为湖南第一高峰西面为雪峰山支脉凉山所夹,其主峰勾岩山海拔1058米。由于安江海拔仅158米,加上东西两侧休4?在其南北两端交汇,犬牙交错,使安江成了一个天然“井底”,被历代地理学家视为风水宝地。在东部距此70公里的溆浦县龙潭镇一候氏族谱中,载有这样的评述:“四面龙狮舞,澄江不外流,若能居此地,五代可登基”。湘中宝庆(邵阳)一带流传“湘西有方天子地,妙在东方有杆旗,”?指的也是安江,此外,在民间还流传着许多美丽动人的传说。 据史料记载,安江已有两干多年文明历史。春秋战国时,位居王侯,珠覆三干,运辩于七雄之间的著名四公子之一楚春申君黄歇,即诞生于此。五代时,为外地一旺族舒氏所据,置硖洲,谓之硖洲新城。宋熙宁中,章享平硖洲,改置安江砦,因取沅水平澜无波得名,内含“民安江靖”之意。此后一4闎年间,这里诞生过章笔庆、杨尚隆等三位“誉园桑梓、声振朝廷”的府官和路官(路高于府,相当于现在省级)。宋、元、明、清为少数民族兼并掠夺,安江遂变为调兵遣将的镇抚中心。1649年,李闯王旧部屯军罗翁,安江是其挥戈跃马、与清军对垒鏖战处。1949年11月,原黔阳县人民政府设县治于此,1953—1975年,原黔阳行政公署也设在此地,使安江一度成为湘西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现安江城区面积4.3平方公里,城市居民5.6万人。
现查明,安江“物种天堂”,恰以安江镇为中心,顺沅水南北走向呈长三角形,东至大崇,西至龙田、南至深渡花洋媳盌北至茅渡溶溪口,南北长18.5公里,东西最宽处7.8公里,用地图分块测算面积为68.7平方公里,区内海拔158—350米。成土母质为沉积性紫色砂砾岩和板页岩,区域内小气候特征明显,众多生物变异多发生于该区域的河谷地和山涧凹地。
发现,是偶然也是天然
安江历代物产丰盈,珍品迭出,稻米、香柚等曾为朝廷贡品。伴随着科学进步,自本世纪六十年代起,安江重大动植物育种成果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
1964年,安江农校肖隆寿老师选育出久负盛名的“安江大红甜橙”1号和14号优良品系;
1968年,袁隆平老师发现和培育出“C系统”水稻不育材料,使中国杂交水稻研究进入实质阶段;
1970年,柑桔育种专家肖育训选育成功世界上最甜的甜橙品种——黔阳冰糖橙;
1982年,安江农校肖杰华老师发现并培育成棉花系列不育材料,为三系、两系杂交棉配套奠定了基础;
1984年,畜牧局高级畜牧师宋家宽等选育成功著名的“雪峰乌骨鸡”,填补了国内白色扁毛乌骨鸡的空白;
1987年,安江农校邓华风老师发现水稻光敏核不育材料,为两系法杂交水稻研究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1994年,安江农校黄渊基老师选育成功著名的“金秋梨”品种,从而结束了南方梨“质优不耐贮,耐贮质不优的历史”;
1998年2月,市科技局选育的“黔阳无核桠柑”,通过品种审定,被认定为世界首例雄性和子囊双不育桠柑品种……
真是数不胜数!近30年,在安江这一弹丸之地,仅水稻、柑桔、棉花、鸡类等少数几种动植物中,科技工作者就发现,启用优良变异材料达168个,获得重大育种成果31项,这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因此,安江物种变异活跃区的发现,是一种必然。其实事后了解,湖南育种界的许多专家,特别是在安江工作的同志,脑子里都曾闪现过这样火花:为什么安江会有这么多物种变异产生?只是没有谁深研下去,捅破这层薄纸。
1998年10月12日,•单位要笔者整理一份“黔阳无核桠柑”选育成果简介对外宣传。桠柑原产南方沿海,后南方诸省多有种揎,坦普遍有籽。1992年,区域内一农民,从外地弄得几根普通枝条高接在自家橙类树上,次年结果竟有两个芽苞出现惊人变异:果大、无籽,含糖量居全国桂摧之置。在整理材料时,笔者由此联想到安江近20年来发现的众多种生物变异和一系列育种成果,突发奇想:安江会不会是一个神奇的天然物种变异区?就这样,一个在人们眼皮底下隐伏了多年的秘密被发现了。
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想,笔者分别找到安江农校、原黔阳县农业局、畜牧局有关同志及农民共78人进行座谈了解,有80%的同志完全认同“安江是物种变异活跃区”的观点。
高级农艺师、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柑桔育种专家肖育训确信无疑,他说:“我在安江工作34年,在柑桔上发现了32个性状特殊的变异材料,有花叶橙、金花早熟甜橙等填补了国内空白;异花橙在国际上未见过报道;选育发现并已大面积推广的有冰糖橙、6482脐橙、7379红橙等四个新品种品系。要知道,我们寻找变异材料,还有很强的经济要求,如果不讲经济要求进行一次变异普查,估计安江柑桔变异株率可达百分之几”。
安江农校讲曾新民(从事科研)说:“这个事你不信也得信。目前,凡是南方主要农作物和我们学校有人研究的作物,几乎都能在安江境内及附近找到优良变异材料,不管是水稻、棉花、还是果树”。
古溪村农民杨松青介绍,他家禾坪边有株“金蜜柚”,是近四年一年一变化:第一年东南角有手指粗一根枝条,经常“冒汗”,有时正中午也有露水;第二年枝条“冒汗”现象减轻,结四个果子表现无籽;第三年无粒枝条扩大到村冠的三分之一,结无粒果26个;今年整株树的果实都表现无粒(金蜜柚八十年代发现于该区域黎溪村,其生物学特性介于橙类和柚类之间。橙和柚是芸香科两个不同种的植物,金蜜柚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谜团)。
市农业广播电视学校校长、农艺师朱晓虹也介绍了这样一个怪现象:区域内最南端的深渡乡花洋溪有一丘“神田”,约半亩。清雍正年间,田间自发长出一种稻子,高杆,米粒上有浅沟,煮饭奇香。但此稻只能种此田,换田则不香。“文革”期间,有人破“四旧”把它给全毁了,过了三年“神田”又长出同样的稻子来1谼沿种至今。1989年他和湖南农学院葛旦之教授实地考察,发现“神田”内有一泉眼,长年冒水,越靠近泉眼的稻子越香。他们取其土壤进行过化学分析,由于条件限制,找不出原因。无独有偶,1992年,有人在区域最北端的茅渡乡溶溪口也发现一股泉水,人喝了特别长精神,且对一些疑难杂症有一定的疗效。原黔阳县科协主席杨本武亲自作过调查验证,还捐款100元用于修整泉井。
动物方面的遗传变异似乎缺乏足够的证据,细想,猪、牛、猫、狗、兔等,繁育周期长,个体流动性大,生活习性家庭化,受自然环境影响不大:农家自繁自养的鸡相对繁殖快、习性野,是家养动物中可供应证的有效选择。果不其然,继“雪峰乌骨鸡”之后,湖南省畜牧研究所又王左这量选育一曾罢毛、黑肉、黑内脏的全黑珍贵码种。畜牧师易爱顺说,在农民养殖的鸡群中见到多爪鸡、顶子鸡、裤腿鸡(毛生至脚爪)、蛋黄特大特小鸡等奇异个体。作者因此专访了一些养鸡专业户,在他曾喂养的:235 只鸡(种蛋都来自该区域),发现裤腿鸡4只、多爪鸡11只、顶子鸡(头顶有撮突出的毛)3只、长尾鸡1只、花冠鸡(鸡冠盘状,形如盛开的牡丹)1只。从调查得知,野生动物中人们发现过形态奇异的鼠类、蛇类和蛙类。如1982年春夏之交,一农家老屋入夜有怪异的叫声,户主周爱生持手电壮胆寻找,在墙脚土洞内发现一只红背短腿的蛙类物,其后一段时间在附近又找到两只。可惜这一蛙类变种被视为不祥之物,被打死葬身于粪坑。
谜底,众说纷纭
安江发现“物种变异活跃区”的消息传出后,在当地引起广泛的关注。但是什么原因导致众多生物频频变异,是巧合?是天然?是物理原因?还是气候方面的原因?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有一种说法认为生物本来多变异,安江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只是安江农校和原黔阳县有一批热心的育种工作者,他们善于发现。这一观点显然难以服人,国内国际有那么多农林牧科研院所,为什么在它们的周围没有发现如此众多的生物变异;原黔阳县有2100平方公里土地,为什么如此众多的生物变异都集中在这一只有60多平方公里的小区域内。
肖育训就柑桔的变异认为,特殊的温度条件是一个主要原因。安江四面高山,一般保持相对恒温,有时虽有严寒但很快回升,短时间温差刺激,使植物幼嫩的生长点出现基因突变。由他选育的“7379”1号和2号两个橙类品系,都是在73年栽植、77年元月底大冰冻冻坏后的回蔸树中选出来的。
安江农校高级讲师张利新的观点是,安江是一块盆地,强烈的淋溶作用使两面高山的某种稀有元素或特殊物质相对集中,导致生物变异。高级农艺师赵道铭的看法有些不同,他认为安江生物变异与土壤成份肯定有关系,但不一定是淋溶作用结果。另外,可能还与某种射线和地磁有关。
笔者认为,安江物种变异活跃是多个因子综合作用所致,其主要原因有四点:
其一,安江是典型的山区河谷地,小气候无大风大旱,少严寒,温、光、水、气适宜各类生物繁衍进化。其二,安江至沙湾的中心区域,保留着三纪沉积紫色砂砾岩海洋地质,而河谷两边为四纪红壤和板页岩地质,这是沧海桑田的变化(火山爆发和行星撞击地球)使四纪尘岩将三纪地貌复盖形成。可能是三纪与四纪地质重叠交替,使地下湮埋有某类能促使生物遗传变异的特殊物质。深渡“神田”的泉水,茅渡能治病的泉水都是从岩山下面“断层”地质中冒出来的,正好证明这一点。其三,由于安江形如井底,往往两面高山雾雨蒙蒙时,安江却烈日当空;而安江烟雾迷茫的时候,四面却又阳光灿烂。在这明暗交替之间,加上四面山坡的聚集作用,使这里的宇宙射线强度倍增,导致生物基因突变。其四,安江地处峡谷,按万有引力定律推论,在这样的空间,物体垂直向下有一个强大的地球引力,而四周还会受到两面大山产生的一个微弱的水平拉力,这样会使生物遗传物质结构在特定宽松的环境中更容易产生微妙的变化。现在发现世界上许多神秘的大峡谷,如西藏雅鲁藏布江大峡谷,都有丰富的物种资源,恐怕就是这个道理。
笔者对上述原因的探讨,还有待作进一步的考研和应证。
如 何 开 发
专家们肯定,安江物种变异活跃区的发现,具有广泛的科研和开发价值。笔者认为,至少可在如下四个方面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贡献。
第一,可以进一步探清生物进化演变的机理和规律。如高级农艺师肖育训从该区域发现的一些柑桔变异材料得到启示,从而得出这样一条结论,同一物种在不同的地区性状变异具有趋同性。1973年他在硖洲下坪村发现“花叶橙”(仅半株树变异),叶片黄绿颜色交错,果子形如南瓜,有纵向规则凸起条块。据查,古巴早在1938年也发现形态一模一样的“花叶橙”;250年前西班牙传教士将中国的广柑”(普通甜橙)引回国,后传到巴西,再传到美国,在华盛顿出现变异产生世界上第一个脐橙变种——华盛顿脐橙;而肖育训先生1974年在沙湾溪口村甜橙变异株中发现“大萼脐橙”,植株、果实形态与华盛顿脐橙基本一样。
第二,可望揭开中国几千年迷信风水学的面纱。民间一些“风水”先生看地、选屋场要考虑山势的来龙去脉,以及风向、目照、视野等因素,这里面包含着一定的科学道理。人长期居住(或几代人居住)某一特定环境,由于特殊的地理地质、气候温度等条件,会不会使人变得聪明、健康、长寿、多生育,这是一个值得深入钻研的问题。
第三,为动植物育种找到了一个取之不尽的基因宝库和理想场所。现代科学育种,有人将少量生物材料载入卫星、航天器,使之在太空失重状态下,接受更多宇宙射线,以期获得更多的性状变异。科技工作者如舍远求近,到安江进行生物繁殖、观察、试验、选择,则方便得多,也合算得多。
第四,为人们观光、疗养,掘出了一孔洞天。安江特殊的地质地形地貌,催生了众多的生物变异,孕育了灿烂的历史文明,神密莫测。它融科探、人文、山水旅游于一体,开发价值不可低估。
在探讨中专家们指出,在谜底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目前不宜急于盲目开发,特别是不要大兴土木,乱砍滥伐,毁坏资源。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好环境资源,尽快召集国内有关权威部门和权威人士作全方位科学考究,制订出长远的科学开发规划,然后按规划逐步开发利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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