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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村里有个傻子,因为不能干什么活,被父亲领到集体的瓜田去看瓜。我们那里的甜瓜主要是一个叫黄杠子的品种,瓜皮上有一些黄绿相间的花纹。那时候,每个路过瓜田的人都要经过一次考验。傻子会对路过的每个人大嚷:“你知道么?甜瓜是甜的。”如果你说知道,他就会说:“我早知道,你不知道”;如果你说不知道,他就会说:“就我知道,别人都不知道”;如果你沉默不语,他就会拿出一块沾满哈喇子的瓜皮捅到你嘴边:“你尝尝,保证甜”;如果你胆敢说他的瓜与别的地里的瓜一样,他就会跟你没完,直到他父亲把他领走,这才算过了一关。
这样的经历时刻提醒我保持谦虚谨慎的美德,但还是保不准自己哪天会做傻事。事实上,前几天我就当了一回傻子,不过这又牵扯到另一个故事。那天与当地几个农场主喝酒,话题自然是无花果,两轮酒下肚已是头重脚轻。回到家里不知怎么就想扦插两棵无花果。剪了两根枝条,三下两下把叶子撸了下来。醉眼朦胧中,忽然“发现”一根枝条流白汁,一根枝条流黄汁。这下麻烦了,我非扯住送我回家的两个朋友不让走,非要跟他们讨论讨论我“发现”了两个新品种。因为是撸叶子过程中发现的,又是在齐鲁大地动的手,一个流白汁、一个流黄汁,所以,非得命名为“撸白”和“撸黄”,并且拉住朋友喋喋不休地啰嗦了一个多小时――跟醉酒之人无理可讲。最后,还是两位朋友拿着“分享”的枝条离开才算完。这些情形,都是后来朋友说了个大概,当时发生了什么我是记不得了――幸好我醉了,不信你明天再问,我概不认账。
聪明的果友一定明白,绕了一大圈,一定不会光说傻子和醉汉。恭喜你猜对了,挂羊头卖狗肉正是我的本意。说别人不合适,这回还是拿自己开刀,就事论事,说说我又“发现”的无花果新品种罢。
如果没有喝醉,我肯定知道,“发现”“撸白”和“撸黄”纯粹是瞎扯蛋。现在世界上正在人工种植的无花果品种有600多种,以本人这样的技术层次,很难一个一个做对比鉴别,比较科学和稳妥的做法是,把自己的发现(假如还算得上发现的话)提出来,集果友或专家之力寻找一些线索,仅此而已。许多无花果新品种的发现过程表明,从一个品种变异出另外一个新品种,不是一年两年甚至不是十年八年能完成的事。要是那么容易,中国现在至少也应该有百儿八十个袁隆平。当然醉眼的“发现”或者属于“你懂的”之类的“发现”,已经超过出了科学的范畴。
如果没有喝醉,我还应该知道,即使我的发现是真的,还必须考虑地域、环境、水肥 、光照以及积温等农业生产基本要素的影响。同一品种在不同条件下的表现是有差异的,但这种差异不足以成为一个新品种。一方面是因为这种差异没有固化为基因差异,从实践层面来讲,就是不可重复。就如前段时间本人开玩笑命名的“渤海七号”无花果一样,一棵布上出现双果也还是布。另一方面,新品种应该符合以下表现,就是所有从这棵树上繁殖出来的果树都现双果,而所有从其他同类果树上繁殖出来的果树都不会出现双果。所以,以双果与否作或者以一个单一差异表现为由命名新品种的做法,如果不是个傻子,也与喝醉了差不了多少――经常潜水的果友都知道这是老黄历了,就此打住。
如果没有喝醉,我更应该知道,相对于科学实验方法,考虑问题的方法也很重要。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时候,就凭空创造出“撸白”和“撸黄”,并向朋友分享苗木更是一件不妥的事情,不仅害得自己成为傻子,还会搞得别人很像傻子――好在朋友并未当真。本人一向认为,一个人自己是个傻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危害,甚至能够引起同情。而向大伙宣布自己是个傻子或者忽悠大家一起做傻子,就有点不可思议甚至可恨了。自己不是刘伶,没有一醉三月不醒的本事,可是有些人就比刘伶强多了,好像今年以来就没有醒过来,并且有些跟风的好像也瞎起哄,就怕洪荒之力也没有办法叫醒了。不明觉厉,细思恐极。唉!也不知道最后如何收场,最好不要麻烦那么多父亲来领人。
很多人年轻时都有几次喝多了的经历,但是事后都会变得更有分寸――没人希望下一次再喝多;很多人年轻时都有几次当傻子的经历,但事后都会变得更加理性――没人希望下一次再受愚弄。当然,装傻和装醉的人是不能考虑在内的。
你是不能和一个装傻的人或者装醉的人讲道理的,因为,道理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能力,直白地讲,也不是他们的选择。也许,这个世界是如此喧嚣,选择做个傻子或者一醉入梦是一种更舒服的活法,这又是我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虽然,我很同情村里那个傻子,但也很讨厌那块无端伸向我嘴边、沾满口水的瓜皮。
本帖思考:古代黄白之物都有什么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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