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手刺心的刺梨

陆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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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手刺心的刺梨(2005.11.23)			[img=10,1][/img]
http://www.aweb.com.cn 2005-11-25 12:54:50CCTV-致富经
从2005年的9月份开始，在湖北省恩施市的盛家坝乡，山里面的一种野果子突然变得抢手了，一些农民为着果子还有了些明争暗斗。 　　记者：“如果在山上发现一块长得特别好的刺梨给她们说不说？” 　　农民：“她不会讲，她怕别人去摘。” 　　记者：“不讲是吗？那是秘密。” 　　罗菊云：“讲了她们会摘完了的。” 　　为了采摘到更多的果子，就是下雨也有农民进山。现在这种果子一公斤可以卖到1元钱左右。要是过去，这东西不仅分文不值，还有些让人厌恶。 　　胡志梅：“它扎人，一碰到它，就挂在身上，衣服上，把它砍了，挖了。” 　　让这些野果子发生变化的是一个叫做李进的人。按照计划，李进要在40天的时间内，采购 400吨这种野果子。李进花30多万元来收购这些以前农民要砍掉的东西，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果子？ 　　李进：“我品尝过，这个果子酸甜，有点涩。它的这个刺要把它刮掉，你看这个刺可以刮掉，刺的下面是一层肉，肉里面是刺仔。把这个刺刮掉就可以吃。一般的情况下要清洗，这个肉的效果很好，肉质很好。” 　　记者：“哎呀。” 　　李进：“轻点。” 　　这种扎手的野果子叫做刺梨，李进收购这些野果子是用来干什么呢？盛家坝的许多农民可以说是糊里糊涂地把果子卖给了李进。 　　农民：“开始都不知道，他们都说摘了去煮酒。我们是农村的，也不知道他们摘了是去干什么，他们讲是去煮酒卖，我们也跟着去摘。” 　　农民：“你想这些刺果果，我们怎么知道它值钱，又卖了干什么，我们还不是不知道。” 　　李进的到来让山里面的农民觉得有些神秘。这个以8角钱，一元钱一公斤收购野果子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其实，李进原来是一个下岗职工。1996年，他和妻子看到恩施的饮料市场基本上都是外地的品牌。在饮料的利润空间的诱惑下，李进和妻子倾其所有，开办了一家饮料厂，主要生产碳酸饮料和纯净水。经过6年的艰苦创业，到2002年饮料厂的年产值达到了400多万元。可也是从那时开始，饮料市场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利润也越来越低，这让李进不得不去寻找新的出路。 　　恩施作为一个山区，水果资源十分丰富，李进的目标就是发展果汁饮料。发展战略确定了，但是在具体的项目上，他却拿不定主意了。 　　李进：“考虑到山里面的水果资源丰富，想发展天然果汁的饮品。但是以什么水果饮品为主，各种水果考虑，苹果，猕猴桃等都有了，发展什么也不新颖了。” 　　就在李进觉得盲然时，他突然想到了几年前一个人说过的话。 　　李进：“原来的一个冷饮食品厂的人提起过，她说你们应该开发这一块，前景是比较好的。当时她给我说，你们可以做，前景比较好，营养成分高。” 　　当年别人的建议就是做刺梨饮料，李进当时根本就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一下子让李进大受启发。刺梨是一种多年生落叶果树，在年平均温度12-16℃、海拔1000-1600m地带分布广泛，而且刺梨果肉中维生素C含量丰富。想到刺梨，李进到恩施周边的山区转了一圈，他发现刺梨在田边、路旁、溪沟两岸到处都是。用刺梨做饮料，不仅资源丰富，而且成本很小。李进要用这些野果子作饮料，许多人都认为他有点异想天开，其实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恩施就有企业开发过野生刺梨。 　　恩施市总工会主席 余美清：“原来我们这个刺梨产品是个罐头厂，计划经济时期管理不善，质量上不了档次，人们吃了之后有点涩，涩味大。” 　　农民 胡志梅：“收购一段时间就没有收了，那有一年还糟蹋好多刺梨，都倒到河坝里面去了。” 　　对于这些野生的刺梨，当地人从来就不觉得是什么正经的东西，平时也就是小孩子吃着好玩而已。当年的国有饮料厂都做不了，难道李进就能做成功？对于人们的疑惑，李进却有点不以为然，凭着自己多年做饮料的经验，这些小小的果子应该不在话下。2002年8月，李进收购了2500公斤野果子。第一批刺梨饮料一出来，李进是大失所望。 　　李进的妻子 谭嫦：“太涩了，口感不好，就是稀释了做出来的口感都不好。 　　野生刺梨做出来的饮料又苦又涩，根本就没办法喝。接下来，李进又做了第二批饮料，结果还是一罐子苦水。李进真是应了当地的一句老话：打破了锅儿才知道是铁打的。 　　李进：“当时感觉这个东西很难做成功，第一次做了之后我觉得这个东西做不出什么来，我估计他们原来做的时候都是加了添加剂的。” 　　谭嫦：“ 第一次实验就是3000多元钱，第二次是5000多钱，这就是8000多元钱，人工都不算。直接的成本，就是材料的成本就花了8000多元钱。” 　　花钱做了几大桶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李进有了些后悔当初的头脑发热。看到这些又苦又涩的野果子，妻子谭嫦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谭嫦：“后来我们才想到我们农村泡柿子，那种青色的柿子泡了就把那种涩味除掉了，这就引起了我的灵感. ” 　　农村里的人能去除柿子的涩味，那能不能用这种办法除掉刺梨的涩味呢？李进按照妻子的吩咐又到山里面收购了2000公斤刺梨果子。在李进的将信将疑中，妻子用一种当地叫作辣燎草的植物和刺梨浸泡在了一起。六天之后，奇迹出现了。   　　谭嫦：“现在吃有种脆甜的感觉，原来是不是那种涩味把脆香甜的感觉压住了，这一点我觉得还有点高兴，这是我们做刺梨汁取得的一点成绩，我心里面觉得还是比较高兴，也鼓足了我的一点信心。” 　　妻子的这种方法居然可以降低刺梨的苦涩度，这让李进有些想不通。他认为谭嫦是瞎猫撞上了死老鼠，但是李进对妻子还是很感激。 　　李进：“当时成功了之后奖励了脸上一个嘴巴，我们夫妻创业最大的礼物就是这个。” 　　经过处理之后的刺梨原果在口感上苦涩味比原来降低了，这大大鼓舞了夫妻俩。他们决定再做一批刺梨饮料。 　　谭嫦是中专毕业生，这回就由妻子做主了。经过两个多月的试验，妻子好像找到了配比的办法。 　　谭嫦：“我就把那一缸可能有已千二三百斤，按那个比例配了，配了之后就有点酒臭，还有点馊臭味。”   　　500多公斤原汁又变成了废物，6000多元钱又打了水漂，李进一下子心灰意冷了。 　　刺梨饮料的开发一次次失败，厂里生产的其他饮料却一路畅销。李进认为凭着传统饮料赚钱，尽管利润很低，毕竟还是牢靠些。这回妻子谭嫦却不这样看了。 　　李进的妻子 谭嫦：“饮料市场的变化，碳酸饮料的市场份额迟早会越来越少， 媒体宣传，家长的意识，一种忧患，必须找到一种好的产品。” 　　在妻子看来，要是刺梨开发成功，不仅可以填补市场空白，而且是一本万利。丈夫忙得团团转，越忙李进越有气，在他眼中妻子有些走火入魔了。 　　谭嫦：“刚开始个把月他就觉得我是不务正业，一天去做不起作用的事情。” 　　李进：“当时我觉得你的做法是不听劝阻，老是甩钱。” 　　谭嫦：“要做的是你不做的又是你。成也是你败也是你，你怎么好说。” 　　丈夫对刺梨没了信心，妻子却铁了心要做刺梨饮料，两个人怎么也说不到一块。2003年十月的一个星期天，李进终于忍无可忍了。 　　谭嫦：“他找找找，找到车间里靡在做实验，正在罐装的东西他一脚把它踢了。” 　　李进：“又耗时又耗钱，对家里的小孩又没人照顾。当时的心情觉得这东西弄不好算了。” 　　谭嫦：“当时他把我做实验的桶踢掉了，我就踢他的人，我就叫他滚蛋，不要参与我的事。” 　　李进：“我就觉得这是另外一个天地让她去做，这另外是一个厂的感觉。”   　　一边是要强的妻子，一边是倔强的丈夫，刺梨不光扎手，还扎了夫妻俩的心。 　　谭嫦：“为这个事情还冷战了一段时间。” 　　李进：“当时是你搞你的，我搞我的，我觉得你的不能成功，我反正不来看你了。我懒得看。” 　　刺梨的苦涩这回是留到了两个人的心里面。 　　2004年11月，经历了近100天冷战，妻子突然找到了李进。谭嫦这回可以扬眉吐气了。 　　李进：“他就开玩笑，你的专利你管着。当时我都有点要哭了。他说你的专利你自己管着，我说怕那时候我死了。” 　　谭嫦的办法就是用一种药物对原汁的苦涩味进行中和，现在这是夫妻俩最大的商业秘密。2005年9月，李进和谭嫦决定用这种方法生产第一批野生刺梨饮料。夫妻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产品送给一直关注他们发展的工会领导。 　　恩施市总工会主席 余美清：“口味相当好，相当到位，喝起来以后有一种野生的香味。” 　　恩施州产品质量监督检验所所长 黄卫：“国家对28类食品进行市场准入之后，我们特别关注的是食品添加剂这一块，恰恰野生刺梨汁这一块在研发过程中是不添加任何防腐剂的，色素，对人体是没有影响的。” 　　2005年10月3号，李进接到了一个邀请，要他们去参加恩施地方产品展销会，这是夫妻俩根本没想到的。 　　恩施市商务局副局长　谭勇：“组织的外地的产品到恩施来，同时也把恩施的企业生产的地方的名优产品也参与这次展销。” 　　尽管准备不足，夫妻俩不想失去这次机会，他们赶着生产的1200瓶饮料上了展销会。他们还从一家超市请了一个营业员来推销产品。    　　营业员 　　刺梨饮料在展销会上的表现，引起了一些超市的兴趣。销声匿迹了十多年的刺梨产品重出江湖，也吸引了顾客的目光。 　　记者：“像你们在这里长大的，平时在山里面吃过这种野生刺梨吗？” 　　顾客：“小时候好像吃过。” 　　记者：“现在看到这种野生刺梨饮料出来是不是感觉比较新奇一点？” 　　顾客：“对对对，刺梨居然可以做果汁了。” 　　参加展销会，只是夫妻俩的投石问路，没想到这块石头扔出了一个大动静。 　　恩施市商务局副局长　谭勇：“当时在展销会上产品还没有大量地推向市场，在展销会上得到了一些订单，其中外地的一个老板光野生原汁的订单就下了几吨。” 　　李进：“别人给我们订了100吨，我说那不可能，今年我们的原材料采购还没有这么多。明年可以给你完成300吨原汁的任务。 ” 　　为了完成订单，保证2006年全年的生产原料，李进现在不得不每隔三四天就进山一次。他要大量收购过去不值钱的刺梨果子。 　　经纪人　张继清：“一天可以收个四五千斤，如果是全部把它受到位的话，一年可以收个一二十万斤。” 　　随着天气的变冷，刺梨也将越来越少，现在李进只收购了计划的2/3，他只能动员更多的人上山抓紧采摘，过两天，他还要到周边的几个县去收购刺梨。原料的缺乏让李进焦急，现在还有更让他着急的事情。 　　谭嫦：“我们是一半欢喜一半忧。” 　　李进：“喜得是有市场，忧的是厂房太窄，加工不了，没有这么大的加工厂房。” 　　2005年11月14日，李进和谭嫦终于等来了一个好消息。今天，他们要去看看规划中的新厂房。 　　恩施红庙经济技术开发区招商局局长　余兴语：“他现在的厂房用地规模已经不能满足要求了。现在为他新的企业在园区落户选址。” 　　新的厂址靠近即将开通的铁路和高速公路，按照规划，这一片将都是食品厂区，这让李进浮想联翩。 　　李进：“应该是梦想成真， 我们就是要赶在两路建设成功以后，对我们的产品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也打下一个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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