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随想：菜园的意义

邱立军 · 发表于 2022-12-8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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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去体验种菜的一年。春天的时候，我种了大小番茄、芦笋、菜椒、韭菜、秋葵等。而进入秋天时，种了土豆、白菜、青菜、萝卜、香菜、花菜、芥菜等。并对园子进行了适当地整理，当种的菜长大并开始呈现出一片葱绿的时候，当一阵清风吹过阳光下的菜园时，如《停云》中的园列初荣的景象，亦有《时运》中有风自南，翼比新苗的感觉。

菜园，想必是人类最重要的伙伴，自人类定居以来就伴随左右。《论语》有这样的记载：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子路第十三），圃即为菜园。在西方，不论是最初的乐园伊甸园以及西方文学中的第一个园子阿尔基诺斯园，都是菜园。菜园是农耕文明中家庭的所必需的场所，是农业社会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农耕文化的重要内容。

为此我常常表达这样的观点，对于一个中国人来说，有二个基本的劳动技能是一定要学会的。一是种菜，种菜不仅是生产技能，也是从中体验土地是财富之母，劳动是财富之父最佳的方式之一，也是体验传统农耕文化的非常好的方式，当然好处不仅限于此。二是烧菜，烧菜是生活技能，是自己照顾自己最重要的内容之一，当然好处也不仅限于此。学会这二种技能，从底线思维的角度讲，是生存的要求。

菜园的发展，我认为可以从四个方向去看，一是以食物的量为主线，它代表了菜园在家庭的生产与生存方面的重要性，因为它是食物，是食品短缺时代的重要补充与依靠。二是以食物的品质为主线，它代表了菜园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三是以社交为主线，它代表了菜园的产品可以作为社交的载体；四是以景观与过程为主线，它代表了菜园在人精神生活中的地位。

首先，菜园直观的实用性在于提供可食用的植物产品。在西方的菜园（potage)的词源里看，（pot）是锅的意思，因此也可以理解为生产锅里的蔬菜，这与菜园在大多数的情况下，生产的可食用蔬菜是用来自己吃的，即锅里的蔬菜。在很长的时间里，菜园就是家庭日常，是住宅的一部分，是平常的，也是田园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一些特殊时期，菜园所提供的食品具有重要的意义。比如在费孝通的《江村经济》的调查中，农耕社会的中国对于自然灾害所形成的饥荒大多最造菜园中的瓜菜来度过的，因为菜瓜在产量上相对于粮食来说具有量的优势，而且蔬菜能够在较短的时间里种出来，特别是当南瓜与土豆成为菜园的种植品种后，对于饥荒的缓冲能力得到明显提升。而能够种植于南方菜园的番薯，更是使中国人口增长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其次，锅里的菜园的描述，同样体现了菜园在品质方面的优势，即菜园具有即食的新鲜品质。对这种新鲜的品质认识与追求，需要时代的语境，当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新鲜的品质显示更高的价值，并成为了地产地销的方式的重要理念来源，新鲜与品质在当下，已经代替了产量，成为菜园关注的重要方向。

第三，菜园产品的独特性为社交提供了非常好的载体，如在欧洲贵州菜园的黄金时代，一方面出现了凡尔赛皇家菜园以及小特亚农宫里的菜园等，这种菜园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贵族对于菜园的喜爱，特别是欧洲的贵族生活中具有更为广泛的社交需求。比如贵族向国王敬献自己菜园中种的水果。这种敬献或者相互之间的赠送，或以菜园的产品的美味的品尝与分享，成为社交的重要内容。在食物丰富的今天，我认为菜园能够更为广泛地发挥社交功能，分享种植的新鲜蔬菜，能够进一步加强与维系社会联系，改善因商品经济而带来的人与人之间的分离，从而改善人际关系。

第四，菜园是园林的最初形式，菜园依然是园艺的重要形式，具有景观功能与园艺价值。菜园与花卉、水果结合的形式，已经成为菜园的重要形式，而对于景观与美的追求，也显示了菜园的另一种价值：即田园生活的精神满足以及园艺疗法对于心灵的安抚。陶渊明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东园之树，枝条载荣，竞用新好，以怡余情。”给了我们一个田园的家，一个精神的园。

菜园是人类的朋友，在每一个时期，菜园陪伴我们左右，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新时期，虽然不少人已经没有了菜园的概念，或成为遥远的记忆，但我认为菜园将发挥更大的功用，并成为我们美好生活的组成部分。只不过这种作用的发挥依然需要提高对菜园价值的认识，并给予相应的支持与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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