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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枣姑娘

2015-10-16 16:07| 发布者: olaiya| 查看: 220| 评论: 0|来自: 京郊日报

摘要:   乔仕玉1963年出生,现供职于怀柔区桥梓镇政府,擅长新闻写作,作品常见于《北京日报》《京郊日报》《中国建设报》《北京农村经济》等报刊杂志上,偶有小说、诗歌发表。    乔仕玉    “这枣多少钱一斤? ...
  乔仕玉1963年出生,现供职于怀柔区桥梓镇政府,擅长新闻写作,作品常见于《北京日报》《京郊日报》《中国建设报》《北京农村经济》等报刊杂志上,偶有小说、诗歌发表。
  
  乔仕玉
  
  “这枣多少钱一斤?啥枣呀?”挎着小坤包的张婷婷,下车走到了一位卖枣的小伙子跟前,问起枣价来了。
  
  小伙子李昆马上说:“这是我家承包山上的大枣,早上从山上摘下来,你看还有水汽呢,不多,6块钱一斤,先尝后买,随便拣。”
  
  张婷婷一边听着回话,一边仰脸扫描面前的卖主。英俊的小伙儿,说话透着几分憨厚,几分洪亮……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涟漪,自然脸颊泛起红晕,手拿大枣的速度也慢了。
  
  李昆一边吆喝着卖大枣,一边有搭无搭地问姑娘:“买多少斤,多的话还可以便宜一些。”
  
  张婷婷听说多买可以便宜一些,急忙问:“多买多少可以便宜一些。”
  
  李坤说:“10斤以上可以便宜一些,最多每斤便宜一块钱。”
  
  张婷婷心里一合计,10斤就少花10块钱,又多吃了一斤半大枣呀,这枣值。随后脱口说:“那就给我来10斤,你再帮我挑点儿好的,脆点儿甜点儿的,好吗?”
  
  “行,感觉好吃,以后你不怕远就到我们这里来买枣吧,我们这的枣,是尜尜贡枣,是过去皇上吃的枣,还是08年奥运会推荐产品呢。”李昆说。
  
  “啊,我也听说过,只是不知道桥梓镇哪个村的大枣最好吃,听你这么一说,我知道了。”张婷婷说。
  
  李昆借机说:“听你说话是咱当地人呀,哪个镇的,还是城区的,能不能留下联系方式,有好吃的水果,提前通知你,到我们这里采摘来,保你吃到新鲜没有污染的绿色水果。”
  
  张婷婷听到小伙子主动和自己要联系方式,心里没有反感,也想着自己从小爱吃爸爸给买的大枣,现在找到儿时的感觉很好,只是面对眼前的小伙儿主动索要联系方式有点突然,很快不好意思起来,但作为大学生,经历世面的人,这点算啥呀,很快,张婷婷就镇静下来。
  
  忙说:“你加我一个QQ号吧,以后我想吃大枣了,再和你联系。”
  
  李昆说:“行,你说吧,我输进手机里,以后常联系。”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从无线电波中开始了心灵的沟通。
  
  张婷婷大学毕业后,心中积压了四年之久的紧张神经,终于可以有机会松懈了,她给自己放了3个月的长假,除了在家吃饭、睡大觉,就是外出旅游,想把家乡变化了的山水玩个够,看个够。这不,刚从水长城下来,半路上碰上卖大枣的了,勾出了儿时最爱的口水。
  
  李昆也是农家的好后生,北京农业大学毕业后在市农口部门刚任职一年,是一名地道的小科员。这不,休假在家帮助父母卖点大枣,减轻他们点劳动负担。
  
  年轻人爱交朋友,爱聊天,有事没事爱摆弄手机,上网聊天也是他们的专利。张婷婷和李昆也不例外。很快,两个年轻人就聊起来了,你说说你的大学趣闻轶事,我聊聊我在校园的时光掠影,谈谈你的人生规划,摆摆我的愿景目标,两个年轻人越聊越投机,由QQ聊换成了电话直接聊,越聊越感觉遇到了知己,恨死自己见到对方晚了几年,好像晚了一辈子似的,有种天天相见不厌其烦的感觉。
  
  一天,李昆在QQ上告诉张婷婷一个喜讯,说自己家的晚熟大枣要下树了,让她过来尝尝鲜,感觉好就直接从树上摘,专拣最好的摘,价钱好说。
  
  张婷婷就盼这一天呢,急忙在QQ上说:下午就去,等我,勿变。
  
  下午3点钟,一辆红色夏利小轿车停在了村边集市旁边不碍事的道旁。张婷婷下车直奔卖大枣的李昆摊位来了。李昆目无斜视,用微笑招呼着张婷婷过来。坐在一旁的李昆母亲,用慈祥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示意儿子让姑娘坐下。
  
  李昆说:“张婷婷,这位是我母亲,我跟老人说你来,特意让老人在这盯摊儿,我带你去山上采摘大枣儿。”
  
  张婷婷满脸微笑点头说:“嗯。”
  
  李昆转脸对母亲说:“妈,您看会儿摊吧,我和张婷婷去去就来。”
  
  “去吧,拣最好的摘,上树注意安全,别把姑娘摔着。”李昆妈望着儿子和姑娘的背影,提醒嘱咐着。
  
  两个时辰过去了,李昆和张婷婷各自手提一个装满大枣的食品塑料袋,兴冲冲来到了李昆母亲面前。李昆说:“妈,我们回来了,不经常干活,真是不好摘,快累死了。”
  
  站在一旁的张婷婷说:“大妈,多亏李昆照顾我,要不然,我非得从坡上掉下去不可。”
  
  李昆妈忙说:“叫你多加点小心,别把姑娘摔着,你咋照顾的呀?你!”一旁的李昆妈心疼张婷婷,埋怨着儿子。
  
  说话间,有10分钟时间了,张婷婷对李昆说:“把这两袋儿大枣称称。”
  
  李昆忙说:“称什么呀,让你到山上摘,就是送给你的,下次来我不在,你自己认识路了,就自己直接去吧。”
  
  张婷婷说:“那怎么行呢,都是大叔大妈辛苦劳动的,咱们自己摘都不容易,老人劳动更不容易了,得了,还是称称吧,不然我吃了心里不好受。”
  
  坐在摊位上的李昆妈坐不住了,站起来说:“姑娘,你是李昆的伙伴儿,大枣是自己家产的,这点算啥呀,拿回去吃吧,大妈我做主了,不要钱了。”
  
  张婷婷看着慈祥的老人,真挚伙伴儿的表情,心里涌起一朵浪花,不知道说什么好,急忙说道:“谢谢您,谢谢李昆,来日报答您。”
  
  “姑娘走吧,时间不早了。”李昆妈说。
  
  张婷婷眼含深情一步一回头离开了李昆母子,走向不远的小轿车。
  
  李昆送走张婷婷,回到摊位母亲跟前说:“妈,天也晚了,您先回去休息会儿吧,该做晚饭了。”李昆妈没有搭理儿子的话,只是微笑着说:“这姑娘不错,挺有眼缘的,妈看上了,你能不能让她当我儿媳妇呀。”
  
  “妈,您说啥呀,人家才和我见过两次面,和您只是一次,就看上了。我同意,人家还不知道啥心思呢?”
  
  “啥事都是争来的,你不去和她联系,上前求她,人家找上门来呀,臭小子,不知好歹。”李昆妈说。
  
  张婷婷一路顺风回到了家。
  
  到家后,把大枣从车上拎下,一小部分拿到水池冲洗,一部分放在了冰箱储藏室。一会工夫,把一盘大枣端到了父母面前,让他们品尝着采摘的大枣。她自己躲到闺房内给李昆发QQ短信,告诉他自己到家了,让他放心好了,没事常联系。
  
  一个月转眼过去了,张婷婷在当地面逛了个够,和李昆的QQ联系也没有中断。只是没有近距离接触。可彼此的心里都有了对方。
  
  一个周六早上,张婷婷来电话说:“闲来没事,想到你哪里去看看,行吗。”
  
  电话那头的李昆忙说:“我把‘吗’去掉,是必须的”,两人电话中的幽默,彼此都乐了。
  
  周六休假的李昆没有别的事,还是帮父母卖大枣守摊位,有搭无搭地吆喝两声,有买的就忙活两下子,没有买的还看起了书。邻摊大婶嗔怪他把家里的书桌搬到露天市场来了,真是大学没有念够的书生。
  
  太阳刚有一竿子高,张婷婷的红色夏利轿车就停在了大枣市场摊位不远处。张婷婷款款向李昆走来,市场上已经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小贩吆喝声,司机鸣笛声,过称点钱的笑声,响彻大枣市场上空,好一派繁荣景象。
  
  张婷婷来到李昆摊位前,看着眼前的大枣市场,大车小车,手推车,三轮车,大包小筐,都是大枣,摊位上都堆满了大枣,有小贩在和摊主讨价还价,为一毛利挣得面红耳赤。她也和李昆一起,吆喝着,让路人买自己眼前的大枣。
  
  一天、两天、三天……
  
  一个月过去了,张婷婷在李昆家帮忙帮了一个月了。李昆上班,张婷婷和他的父母亲一起卖,李昆假日休息,他俩一起卖,很多路人看到俊姑娘卖大枣,都为了多看一眼,到张婷婷在的摊位前买大枣,一来二去,一个月后,李昆家的大枣卖得最快,,虽然价钱低了点,可挣的钱最多。
  
  转眼,到了十月黄金假期了,大枣少了,可路摊没有散,依然是热闹如常,其它水果,如苹果、鸭梨、栗子、核桃也都搭乘大枣市场留下的余热,追赶上市了。张婷婷没有在黄金假期回家帮家里干活,也没有到外地旅游,而是继续和休假在家的李昆一起卖自己家产的苹果。红彤彤的苹果,就像少女的脸颊,招人喜爱,给我来一箱,给我来两箱,5000斤苹果就从两位年轻人手中消失,换成了老人兜里的大票子。
  
  细心的张婷婷在帮助李昆家卖大枣中发现,一家一户靠摆摊卖大枣净让小贩子钻空子,果农吃了很多亏。不如想办法把大枣推到北京大市场上去,直接和市民挂钩。于是,她把这一想法和李昆说了。李昆说:“你这一想法我也想过,只是谁冲这个头呀,我上班顾不上,你是一个外乡人,又是大学生在找工作,别人咱不知底呀。”
  
  “嗨,咱先和镇里了解一下政策,有啥优惠,把来龙去脉摸透了,自己不就知道该咋做了吗,你我都是大学生,还愁办不成这事。”张婷婷对李昆说。
  
  李昆说:“行,就按你说的办。”
  
  “十一”黄金周后,张婷婷没有和李昆商量,就到镇政府办事大厅了解有关情况,得知镇政府非常关心支持促农增收,扶持集体和个人兴办协会组织,把农村大量农副产品统一经营起来,解决产供销的脱节问题,拓宽农民增收途径。
  
  喜出望外的张婷婷,没有把这一喜讯及时告诉给李昆,只是在电话中约他本周六在原来大枣摊位处见面,有要事见面详谈。
  
  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李昆,不知道是啥喜事,就赶紧答应了此事,盼着周六早日到来呢。
  
  十月的第二个周六下午,太阳刚斜过30度角,李昆就早早来到了熟悉的大枣摊位处,等待张婷婷的到来。不一会儿,红色夏利停靠在李昆身旁。张婷婷摘下墨镜,健步走到李昆跟前。
  
  李昆说:“你还挺准时,我刚到你就到了。”
  
  “和你商量要事,能晚来吗。”张婷婷说。
  
  “上次和你说的事我打听过了,只是手续比较复杂一点,要跑区里、镇里几趟,最少也要个月吧,你同意办吗?”
  
  李昆说:“我是办不了,你又不是我们镇人,再说你是大学生,哪能干这个呀,我不同意。”
  
  张婷婷说:“这个我打听过了,只要是当地人就行,我想过了,现在干啥都一样,都是挣钱养自己,我也不想干别的了,我觉得卖大枣挺好的,我要把它当产业来做,我充当这个头儿,以你们家这儿为依靠,事情我来办,你背后支持我就行了。”
  
  “嗨,张婷婷,你想得挺远呀,我可没有那么远的眼光,再说这得费多大的心血呀,够你折腾的。”李昆埋怨说。
  
  张婷婷说:“那我不管,钱不用你出,道不用你跑,只是你让你爸爸帮忙,和村里说说,占块地,盖几间房当仓库,办公啥的,你说怎样儿。”
  
  “行,你说怎的就怎样,听你的。”李昆高兴地说。
  
  张婷婷:“别光说不练,眼下是我跑协会手续,你在家帮助落实地块,盖房,用冬四个月时间把准备工作做好,明年8月下旬咱们就不站在这里吆喝了。”
  
  李昆说:“好嘞,其实我就爱听你吆喝,真心听你一辈子的吆喝。”
  
  “去你的。”张婷婷含情脉脉,面露红晕,与李昆拥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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